白袍小鬼一双大眼睛满是疑惑地盯着他，盯得张翼心烦意乱，语气不耐道：“这些是常识，其他鬼差都知道，也就你一个傻子不了解。” “……说话就说话，干嘛人身攻击？” 张翼斜他一眼，赶人道：“吐槽完了就走。” 徐小禧晃了晃手里;香火：“你还没吃完。” 张翼偏头，语气别扭道：“不想吃了。” 徐小禧不理解：“还有不少呢，怎么突然就不吃了？” 红衣恶鬼没理他。 徐小禧劝道：“你再吃几口，不然就浪费了。” 张翼：“不吃。” “吃吧。” 徐小禧劝道：“我不说了，行嘛。” 张翼斜他一眼，一副赏你脸再吃两口;傲娇态度。 徐小禧趁机又问：“那他没有文书，能带进城审问吗？” 虽然自己可以几年不出酆都城，但这麻烦要是能解决掉最好。 张翼冷冷哼了声，算是应他。 徐小禧瞬间惊喜：“要怎么做？” 张翼：“土地庙、城隍庙还有阎王老头子那都有小鬼;资料留底，他只要能说出大致;死亡时间，姓名，生辰八字，家庭住址，查到他;资料，就能重新补办一份文书。” “哦——” 这三处地方，他都去不了。 张翼听出他语气里;失望，皱眉道：“怎么，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徐小禧赶忙摇头否认：“不是，只是你说;这三个地方我都去不了。” 张翼还记得这白袍鬼差第一天过来，一边哭一边嘟嘟囔囔地说自己悲惨经历。 他是个枉死鬼，出不了阴间。 张翼淡淡丢出一句：“那就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 徐小禧偷偷吐了下舌头，应道：“知道了。” 对方这话;意思，是劝他他没能力，就别想着张罗事情。 徐小禧怕他误会，小声解释：“其实我不是想帮他，只是觉得被他气死;父母挺冤;，他应该得到审讯，受到应有;惩罚。” 张翼斜他一眼，没接话。 徐小禧怕再惹烦他，干脆闭了嘴。 牢房里安静下来，只有两盏幽蓝鬼火，以及四根火芯点儿燃着，飘出醇厚清甜;香火气。 许久，张翼突然丢出一句：“找你上司，让他去做。” “啊？”徐小禧没听懂：“让他去做什么？” 张翼：“补办文书。” 徐小禧惊得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张翼反问：“怎么不可能？” 徐小禧叹气：“我那两个上司一个比一个难缠，他们不来找我麻烦，都算好;了，我哪敢上跟前给他们添麻烦。” 张翼很是不满：“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徐小禧非常坦然：“不能。” 他在阴间无权无势，没有朋友撑腰，出息不起来。 “……” 张翼：“你跟他们说是我让做;。” 徐小禧歪头看他：“你和我上司认识？” 张翼点头：“算是。” 自己被他们押送过来，见过一面。 自己认不认识他们，不重要，只要他们认识自己就行。 徐小禧垂眸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惊讶道：“你也是鬼差吗？” 张翼：“……” 徐小禧见他不说话，只当是默认了，小声嘀咕一句：“怪不得。” 怪不得对方那么清楚地府;规章制度。 也怪不得两个上司不肯自己动手，非要逼迫他来行刑，还多次叮嘱他打;时候轻一点儿，原来这红衣恶鬼和他们是同事关系。 这么一说，之前他想不明白;事情，现在全都说得通了。 徐小禧不太放心道：“我跟他们说，是你让做;，他们就会帮忙吗？” 张翼：“嗯。” 徐小禧：“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毕竟他不清楚这红衣恶鬼跟两个上司;关系有多好。 张翼：“那就让他们来找我。” “哦好。”徐小禧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那真是谢谢你啦！” 张翼看他很开心;模样，不理解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仅仅是因为一只赌徒鬼能受到应有;惩罚？ 徐小禧笑着解释：“因为解决掉他这个大麻烦，我就能出城门了，也就可以继续找小鬼挣钱啦。” 张翼不解：“挣什么钱？” 徐小禧：“就是地府里通用;金元宝，银元宝这些钱呀。” 张翼：“你缺钱？” 徐小禧用力点头：“嗯，很缺。” 张翼：“缺钱打点？” 徐小禧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我很不能理解地府里;这些不成文;规矩，不管干什么都要给对方塞银子，不塞银子，对方拒绝帮忙不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就像他;两个上司，牢狱大门口;几名看守鬼将，因为他没塞钱，就各种;不待见。 可他一个刚来地府不久;小鬼，看不惯又能怎样，还不是为了生存，要顺势而行。 徐小禧：“你说像阎王爷、判官这些大官，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手下做;这些事情啊？” 张翼望着他，突然轻笑，道：“知道。” “知道？”徐小禧诧异：“你说阎王爷他们知道手下;小鬼贪污？” “那他们为什么不管呢？” 张翼仰头，看向昏暗;四周，长出一口浊气：“因为死老头手下;这些小鬼需要一些动力支撑。” 徐小禧不太懂：“什么意思？” 张翼：“活着;人会有梦想，有目标，为了达到目标去奋斗，鬼也一样，想让他们做事，就要有驱动他们;东西。” “阴间;普通小鬼不需要衣食住行，没有那么多欲...望需求，整日在地府里漫无目;地飘荡，熬过一天又一天，直至阴寿将尽，能够投胎转世。” “如果这些阴差鬼将也这么做，那地府没有秩序维持，必将大乱，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信仰，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可以是挣到一个金锭子，也可以是积一份功德，不管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