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而受伤吗？
她会崩溃吗？
……会死吗？
哪怕测试那么次，事到如今，王广默依然无法真正回答。
他慢慢坐了下来，把武器放回枪套，从随身的药物箱拿起一个小玻璃瓶，抽出药剂。王广默情镇定，手却一直在发抖，重新控制了自己好几次，才稳定地给宋枝香推了一针。他垂眼问：“除了说服我放弃之外，还有plan B 吗？”
忘川道：“你觉得会有吗？”
王广默扫了一眼周围，看向门把手外：“3号频道的作战人员空闲的都来了。文蕙没有任务，她在哪？”
忘川说：“就在门外，你的第一道枪声之后，她在待命令。”
把手转动，一条触手默默地从门缝挤了进来，顶端张开一眼睛。
王广默没说什么，他知道首席不会做一手准备，变形类异能在近战方面的优秀无人敌，哪怕隔几米的距离，文蕙也足够阻止自己。
他抽出创贴贴在宋枝香的针孔上，往杯子倒了杯白开水。
“师父，有你在，003到底是怎么丢的？”
忘川反问他：“你想抓住密语真正的操控者吗？”
“我明白了。给我传输教育中心的资料吧。”王广默边说边戴上联络器，他咳嗽了几声，把喉咙的血咽下，继续说，“3号频道1组、2组，接受紧急任务，根据侦查的反馈内容……”
……
宋枝香恢复清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人偶。
……天呐，头还在。
虽然还在死机，但起码头还在啊！
宋枝香别感动，她满脑子剩下感动了，有点木木地接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跟王广默四目相对。
“你——”
“临时行动组，有你跟文蕙。”他将屏幕上的路线图放大，平静无波地说，“我通知了周奉真你送作战装备，他收到你的乱码消息后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会到。但时间还是很紧急，二十分钟内我必须就位，首席的指令已经是打了提前量的。”
“一下……我消消……”
“狙击位在三号点和四号点，段队长已经收到了配合要求，他跟我合作很次，负责战场外围的群众安全。”他道，“能是大鱼上钩。精一点。”
“喂……我不精到底是怪谁啊？”
“怪我。”他立即承认，“对不起。”
宋枝香把控制器揣回兜，在临走之前解除了强制命令，掉了人偶的死机状态。她拍了拍额头，虽然满脑子问号，但还是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跟王广默和文蕙边走边说。
周奉真来得非常及时，把小宁交到他手，宋枝香的心这才真正放下来。
她接背包，坐进副驾驶，她一边听对她和文蕙的安排，一边脱掉外套毫不扭捏地换作战服，将守墓人的禁制器戴上，遮住半张脸，戴好露了两指的防割手套，把武术剑斜插进身后。
文蕙坐在后排，对路线图死记硬背。
王广默看了一眼她的包，目光在上面的毛绒球挂件上一掠而。他一边梳思路，一边道：“这次我会在离你更近的地方，如果有危险，不要害怕。”
文蕙点点头：“嗯嗯，好的指挥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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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香却没答应，而是说：“受伤也死不了，你还是看看自己吧。”
“你这是关心我？”
“我这是受不了你。”宋枝香道，“命令都说完了，我现在以问你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
“很久。”他说，“太长了，不想说。”
“王广默，我发现你这人挺难相处啊！”
他轻轻笑了一下：“是吗？”
“你这一天天，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宋枝香没法揣测，“咱俩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我还得倒贴你一个。”
文蕙收到了首席的命令，其实对这面的纠葛了解不全，哪怕竖起耳朵，也听得云雾。
“想些什么？现在吗？”他问。
宋枝香眯起眼：“你还有别的坏心眼？”
王广默看了她一眼，说：“我有点后悔。”
她立刻警惕：“后悔什么？没能开枪？我跟你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人不能犯同样的错……”
“应该亲亲你的。毕竟有这一次机会了。”
“……”
宋枝香一个字也不说了。她感觉很不对劲，是的，连她迟钝的脑子也能感觉到——这是件很严重的事，王哥好像在勾引她。
她不确定，但似乎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