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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嫁娶(1 / 5)

燕暮寒一直站在门口,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怎么了?”

包袱被揭开的一角,露出了里面的牌位,上面赫然是祝子熹的名字,祝珩眼前一黑,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喉头腥甜,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血液溅在牌位上,祝珩在昏过去的时候也没撒手,死死地抱着牌位,栽倒在燕暮寒怀里。

不知睡了多久,祝珩睁开眼睛,眼前是黑茫茫的一片,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药苦味,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怎么这么黑,已经入夜了吗?

“你醒了。”

燕暮寒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距离很近,祝珩愣了下,茫然地眨了眨眼:“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了。”

申时,下午,还不到傍晚的时候。

祝珩心里发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便是入夜,也不可能这么黑,黑得看不见一丝光线,像是掉进了墨缸里。

燕暮寒端着药碗,吹凉勺子里的药汁:“医师说,你太激动,吐血晕倒。”

和上次晕倒的原因差不多,都是气急攻心,祝珩的身体本来就虚,经不起折腾,老医师嘱咐要好好照顾,这几天就开始针灸,祛除身体里的毒素。

勺子递到嘴边,祝珩下意识含住,咽下药汁。

以前从未出现过失明的情况,应当是他太过激动,等心情平复下来后就好了。

祝珩不吵也不闹,无事发生一般,垂着眼皮,将燕暮寒喂到嘴边的药喝完:“楚戎在哪里?”

“在外面,候着,你要见,他吗?”燕暮寒放下药碗,祝珩昏迷的时候,他问过楚戎发生了什么事,“别多想,肯定,有误会。”

事情还没弄清楚,仅凭楚戎的一句话,不能断定祝子熹出了事。

祝珩心知这一点,但祝子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即使心知肚明也无法保持冷静:“让他进了吧,我有事要问他。”

燕暮寒将楚戎叫进来,这一次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床边。

楚戎一见祝珩就跪下了,语带哭腔:“殿下……”

祝珩心烦意乱,呵斥道:“别哭了,你说舅舅在宫中遇害,是怎么回事?”

“大都传出消息,二爷在宫中被大皇子的车辇冲撞,当场毙命。”楚戎一下下叩着头,声声泣血,“二爷无辜遇害,十三年前睢阳一役有冤,祝将军与我父楚明灏遭奸人算计,奴无处诉冤,胆大包天擅请二爷牌位,恳求殿下为祝氏一族讨回公道,为我楚家满门洗刷通敌冤屈。”

楚戎今年十三岁,十三年前因楚明灏通敌,楚家被满门抄斩,楚戎是楚明灏的遗腹子,侥幸逃过一劫,后来被楚戎的好友救下,抚养成人。

他跋涉千里,从睢阳城到南秦大都,将自己卖入了国公府,为的就是伺机平反。

“所以你并不是亲眼看到舅舅遇害,只是听说。”

楚戎一愣,忙道:“南秦已经传开了,奴不

敢欺瞒殿下,奴离开大都的时候,圣上正想着册立新后,二爷大力反对,他此番遇害,定是皇贵妃及大皇子在暗中捣鬼。”

皇贵妃苏氏,正是大皇子的母妃。

祝珩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什么时候听到消息的?”

楚戎如实以告:“离开睢阳城的时候,二爷对奴有再造之恩,奴不忍心见其无辜冤死,就偷偷潜入了祝氏祖祠,将二爷的封名牌位盗了回来。”

祝氏一族世代镇守睢阳城,祖祠就建在城中,唯有祝子熹这一脉在大都为官,祝氏族人死后,牌位都会送回祖祠供奉。

燕暮寒听明白了,传言真假尚未辨明,这人就拿着祝子熹的牌位来找祝珩,希望借祝珩之手来平反祝氏与楚家的冤案。

或许有对祝子熹的不忍心,但更多的是对报仇的渴望。

祝珩心绪难宁,眼前的黑暗更增添了他的烦躁不安:“你所言可属实?”

他听到楚戎重重的磕头声,声音里仿佛都带着血意:“奴句句实言,若有欺瞒,不得好死,望殿下明察。”

燕暮寒将楚戎安顿在府上,命暗卫暗中监视,然后又安排人快马加鞭启程,赶往南秦大都查探情况。

祝珩的舅舅就是他的舅舅,是要在他们的成亲仪式上坐高堂位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真是那什么大皇子害死的,他便为祝珩取了对方的项上人头。

身为夫君,必须想夫人之所想,体贴周到地安排好一切。

祝珩独自坐在床上,摸索着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牌位,他的指尖每在一个字上抚过,心里就升起一丝恨意,过去二十年里所受的屈辱一股脑儿都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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