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打仗了。”张二狗点点头随即继续开口说道:“前段时间咱俩还没搭伙前,我在肖善人家做帮工的时候,曾听肖善人说起过。”
“肖善人说那李大将军现在在关外跟撵兔子一样撵着匈奴人打。”
“滋滋滋,要我说啊,这匈奴人纯属活该,李大将军撵的好啊!让他们再劫掠咱们上谷郡。”
老李头闻得李大将军四个字后,瞬间沉默了下来。
默默地端起粗瓷大碗将最后一口羊肉吞入腹中。
随即将仅剩的一个馒头丢给张二狗。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老李头缓缓起身,揣上木料旁的两块冰块便朝着临时搭建的房舍走去。
“这是咋地了?”张二狗不解的目光自身旁的馒头与老李头之间来回打转。
......
......
与此同时。
空地另一边。
简单用过饭食的许奕缓缓踏上三辕青篷马车。
“臣恭送王爷大驾。”
“吾等恭送燕王殿下大驾。”
许奕缓缓挑开车帘,朝着车厢旁拱手行礼的朱家众人摆了摆手。
随即车轮缓缓转动,三辕青篷马车在百余骑卒的拱卫下缓缓驶离了空地。
等其下次再来时,一座军备工坊、两座炼铁工坊以及一座可容纳五千人的坊将会于此地拔地而起。
车厢内。
许奕微闭着双眼斜靠于软塌之上。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今日与朱宗年交谈时的一幕幕。
若不是自朱宗年的一言一行中可以清晰地判断出其仅仅只是天赋异禀的话。
说不定许奕真的要怀疑那朱宗年也是一个穿越者了。
而现在,只能说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无数的天才诞生。
只不过绝大多数的天才因重重因素而未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未成长起来的天才还能叫天才吗?
显然不能。
前世那王安石所做‘伤仲永’中的方仲永不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吗?
幸而,朱宗年托生于了上谷朱家。
幸而,那朱家之主朱怀民极具包容之心。
若非如此,许奕又岂会得如此一员大将?
就在许奕满是感怀之际。
三辕青篷马车忽然缓缓停靠了下来。
“六爷。”杨先安勒马停于马车旁拱手禀报道:“一年迈民夫跪于前路,其自称曾为赵甫生副将麾下牵马卒,有要物欲献于六爷。”
车厢内。
“生哥儿的牵马卒?”许奕眉头微皱地低声喃喃道。
与此同时,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有关于赵甫生的记忆。
赵甫生,前兵马大将军赵青的第三子。
其自幼天生神力,后常年随其父混迹于军伍之中。
十七岁随其父出征漠南,于两军焦灼之际,独领骑卒八百,弃大军奔袭数百里,行直捣黄龙之举。
此战斩敌两千余,以己身之力扭转全局。
十九岁随其父再征漠南,独领骑卒三千,于湟水流域牵制浑邪王万余骑卒!
赵甫生每每出征皆能立下奇功。
也正因此,方才成就了赵家一门双侯的奇迹。
很可惜的是。
漠北决战中其并未能再续辉煌。
最终于其父一同葬身于漠北草原。
思及至此。
许奕回过神来,心中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说道:“让他过来吧。”
“遵令!”杨先安郑重拱手行礼,随即纵马而去。
片刻后。
一年迈民夫于杨先安同乘一骑行至三辕青篷马车旁。
年迈民夫缓缓翻身下马。
“草民赵甫生将军麾下牵马卒李寿山拜见燕王殿下。”
年迈民夫面朝三辕青篷马车极其郑重地抱拳行礼道。
“免礼。”许奕闻言缓缓走下马车看向眼前之人。
只见那年迈民夫身着一件破旧麻衣,头顶裹着一块分不清原本颜色毛巾。
抱拳行礼时右手大拇指处空荡无一物。
若是张二狗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来,此人正是于他搭伙做工的老李头。
许奕定了定神,随即开口问道:“老人家有要物要献于吾?不知老人家所言的要物究竟是何物?”
老李头努力挺直腰背,开口回答道:“回燕王殿下,草民要献之物乃是一杆槊。”
‘一杆槊?’许奕心中勐然一动,强行压下心头激动后,面色如常地问道:“老人家要献之槊可是名为青阳?”
“正是。”老李头重重点头道:“草民欲献之槊,正是赵将军手中那杆青阳槊!”